萧靖权不说话,谁也不敢停手。直到麻袋里的人蜷缩成一团,不再乱窜后,才打发慈悲的叫了“停”。柳长鹤赶紧上前,那麻袋从秦王身上扒拉开。秦王恨得浑身发抖,阴沉着脸盯着萧靖权,切齿质问:“皇叔这是何意!”萧靖权瞧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散漫一笑。一挥衣袖。走了。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连句解释都没有,秦王只觉自己的脸面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顿感羞辱:“欺人太甚!进宫!这件事,本王非要让他给个说法不可!”柳长鹤却长舒了口气:“殿下!起码他不是为了那事儿来的!”秦王却还是怒火中烧。柳长鹤生拉硬拽,制止了他的脚步,好声好气地劝道:“殿下!您去告状,他回头是自己是为了慕容郡主来教训您的,陛下定然不会责备他半句,还得说他教训得好!您岂不是自讨没趣!”秦王闻言,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慕容黎!竟是为了慕容黎那小贱货!”柳长鹤道:“他是长辈,打了您,就是替陛下教训了您,回头慕容郡主进宫再闹,陛下和太后也不好再责罚您了!忍下吧!在外人看来,总归是萧靖权得势张狂,也总比被陛下训斥,再叫那几位趁势煽动朝臣的好!再者说了,郡主是您的未婚妻,萧靖权宠着她,对您只有好处!”好处这算哪门子的好处!满腹心疼气恼发作不得,秦王重重挥落手边的裂冰纹花盏,溅开无数碎锋利的瓷片。“进宫!”“殿下!”“本王还有一事要处理。”秦王一挥衣袖,大步就走了柳长鹤怕他没完没了的闹脾气,只得赶紧赶回去找老父亲!能压得住秦王的,也只有他老人家了!慕容黎得知岑府被抄,岑家全部下狱的消息后,在花园里静静站了许久。她不是活菩萨,没那么多圣母心去可怜那些家眷。岑英杰在侵吞那些银两的时候,都没有为家眷想过,又何须她这个外人替她们害怕难过呢慕容黎没有太多又断秦王一臂的欣喜,只是觉得愤怒、彷徨、可悲,在她死掉了的那个时空里,秦王、柳家、岑英杰之流,依然高高在上地享受着荣华富贵!无人替自己报仇,也无人将他们绳之以法!春意察觉到她身上弥漫的忧愁,有些担心:“主子,是在想和秦王的婚事吗”慕容黎摇头:“不想了。若是退不掉,那就将他毁掉。”春意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又镇定下来:“您做什么,奴婢都支持您!只是,离婚期,已经不到三个月了。”慕容黎知道很难。但现在,不还有个萧靖权也盯着他萧元熠呢!“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春意想了想,重重点头:“主子说得对!”回到长音居。告发卢氏的那个女使见着她,跪下了就嘭嘭磕头:“多谢郡主给奴婢这个机会,让那个奴婢给妹妹报了仇!”是了!当初卢氏母女算计失败被慕容黎禁足和杖刑,慕容时音不甘发狂,活活打死的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起来说话。”慕容黎坐下了,淡淡道:“说起来,你妹妹会被她活活打死,也是因为本郡罚了她们母女的缘故。你倒不恨本郡。”女使摇头,铮铮道:“她们害人在先,活该被罚!我们姊妹卖身给了二夫人,若是做错了事,处置也先处置了,可奴婢的妹妹没有做错任何事,好端端的一条性命就成了她们泄私愤的工具!凭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奴婢知道自己该找谁报仇!”慕容黎看了她须臾,徐声道:“但本郡,暂时还不会要她们母女的命。”女使懂得的点头,朗声道:“奴婢知道,对那种阴险之人来说,死了是解脱!活着,却永远不能达成自己的野心,那才是最痛苦的!”慕容黎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理解就好。”春意给了她一个荷包:“你妹妹的尸身郡主已经着人葬了,以后年节也会有人去看望她。京城你是不能待了,这里头是一百两银子和你的身契,拿着,远走高飞去吧!”女使红了眼睛,又给慕容黎重重磕了三个头。带着自由的希望,奔向了黑夜,去寻找自己未来的光亮了!春意看着院门关上,温和地笑了笑,转身扶着主子进稍间:“累了一天了,您泡个澡,舒缓舒缓吧!”小厨房很快就把热水备好了。慕容黎泡在热水里,松泛了身上的疲累,长长舒了口气。热水的氤氲拢住了整个净房,就好似她心里的疑惑,萦绕不开。前世她眼瞎,没有注意过。但这一世她仔细观察过秦王看着慕容时音的眼神,有纵容,但绝对没有男女之意!所以他的这声“音儿”,叫的就绝对不会是慕容时音。但这声紧张,叫的到底是“音”是“殷”是“茵”这查起来,怕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倒要看看,能让秦王这种刚愎自用的男人小心翼翼爱护着的,到底是什么人物!春意从热水里捞了几片花瓣,在主子肩头揉捏着,鲜亮的汁水被化开在她柔软的皮肤上,更显白里透红的娇嫩,若是没有那些暧昧的星星点点,便更完美了!忍不住哼了一声。“怎么了”“皇爷越发过分了,也不知道温柔些!”慕容黎默了几许,淡淡道:“本就是交易,谈什么温不温柔的。”春意嘟着嘴,不说话了。心里继续暗骂萧靖权:我家主子天下第一好,竟然还不晓得珍惜!舀了一勺热水,从她肩头冲下,又低声道:“得亏上次没有揭穿桃夭替她们在咱们院子里藏了血咒的事!不然,还真不知道她们这一次要如何算计了。”“以后这宅子里,总算是能太平了。”慕容黎笑她天真:“哪有那么容易太平!卢氏的其他儿女,还能这么轻易罢休么”“就不能把他们都赶出去吗”“二叔还没露出獠牙,错也是卢氏母女的错,算不到他的头上。真若是把其他人都赶出去,才要被人诟病。”春意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二房那两个公子会使出什么算计来!秦王府后院。女使小翠刚安抚好发完脾气的慕容时音,绞了帕子一边给她擦拭,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啊!”网页版慢,,。..7..